散文丨王悦：老伴
谁陪我建永恒的故居，在岁月中跑来跑去，只有你，能让我不怕老去。喜欢李荣浩的《老伴》。唯美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细水长流，那涓涓细流融入我们整个生命过程。所谓老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名副其实，才在历史的长河中源远流长，成为永恒的经典。
风清气爽，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位阿姨进来向我咨询如何更改密码。看阿姨焦急的神态，我急忙走上前：阿姨，您别慌，改密码很简单。您要是知道密码的话，在咱们外面自助设备更改就可以，全天24小时不间断服务。要是不知道密码，您拿来卡和身份证，我来给您在咱们机器上更改。密码不知道了，闺女。这是我老伴的卡，他瘫痪在床，没法动弹了。听了阿姨的话，我终于明白了阿姨的忧虑所在：没关系，阿姨，您老伴如果不方便来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上门服务，给您去家里办公。阿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着我的手：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这是我老伴的养老金账户。老了，还不就指望这点钱嘛。听闻阿姨就在附近，我们即刻动身，到阿姨家看着老人摁手印。
阿姨的家很近，走过一个路口就是。新式的小区，环境挺好，跟随阿姨来到家门。打开房门的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派干净、整齐的客厅，进门的墙上是一面照片墙。而老人正躺在客厅的一张可调节的医护床上。通过摇动把手，老人可以随着床头的升降坐起身来。老人目光空空地望着前方，很难清楚他在想什么。阿姨边在旁边轻轻地转动开关，也轻柔地对老人说着：老头子，人家银行人员来给你改密码啦。等会儿我们就能取钱啦。老人木然地听着，没有一点回应的迹象。我拿出印台、凭证，阿姨抓着老人的手，我指导着阿姨帮助老人在对应的地方摁上手印。我们和阿姨攀谈起来。阿姨告诉我们，三年前，老人突发脑溢血，从那以后就瘫痪在床。他不能说，但心里还明白，还认识我，毕竟风风雨雨一起过了一辈子了。以前的朋友大概的印象都没有了。从前他可健谈了，总会逗我笑，我们说说笑笑，生活也不觉得单调。现在换我劝慰他了。阿姨说着，眼里泛起对往昔回忆的甜蜜，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阿姨，平时都是您照顾大叔啊？辛苦您了。嗨，这有什么。一日三餐，我一口口喂他，跟照顾孩子一样，平时擦洗，都在床上。孩子们都忙，都有工作，都有自己的家。现在的社会，孩子们不出去挣钱怎么养家啊？反正我也不用上班，身体还算硬朗，再伺候几年不成问题。阿姨微笑着扶着老人对我们说着。我环顾四周，这才有时间可以仔细看看墙上的一排排照片。第一张是两位老人相拥的照片，那时的老人神采飞扬，丝毫没有疾病的迹象，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拦着阿姨，阿姨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第二张看背景是两位老人旅游时拍的，风景很美，两位老人更美，手牵着手，依然是满面春风，拍得真好。接下来一张是老人的全家福。两位老人在前排，后面是两个儿子带着两个儿媳和小孙子、孙女，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看得人心里都暖暖的。后面的照片有两位老人的，也有和儿女一起的，这满墙都是阿姨暖暖的回忆。老人的床旁，另外放着一张单人床。阿姨说她晚上就睡在这里，老人一有什么动静，她随时就过来看看。老了，睡得很轻，稍有动静，我就醒来。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和他说说话，聊聊以前的事，偶尔他也会点点头，给我个回应。阿姨抓着老人的手，丝毫没有一点抱怨与感慨。办理完业务，阿姨轻轻拍了一下老人的手：我跟银行人员去办业务啊，一会儿就回来。阿姨满含微笑地看着老人，满满的都是对老伴的疼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永恒的诗经，在时光中幻化成历史长河中最闪亮的波，在一代又一代的人心中激起阵阵美丽的涟漪，正如美好的爱情，跨越千年，仍有它永恒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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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悦，在聊城临清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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