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分麦文—王玉凤
分麦
文/王玉凤
作者简介:
王玉凤,女,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人。南阳市实验中学退休教师,大专,中学高级教师,南阳市作协会员。作品在《老人春秋》,散文/《中国乡村》,小说/《中国乡村》,《中原散文》,《小说天地》,《南阳日报》《南阳晚报》等报纸杂志上发,并多次获奖。著作有《一路拾贝》、《拾贝联珠》。河南省南阳市老干部大学写作班。
万里平畴麦金黄,遍野机鸣抢收忙。天道酬勤丰收季,家家粉熟新麦香。正值三夏小麦收割时,那抢收小麦的情景热火朝天,如火如荼,而过去那分麦的镜头更使人难以忘怀,历历在目。
那是生产队大集体之时,每年三四月份,家家户户所剩粮食寥寥无几,而抢收麦子是老百姓翘首以聁的大喜事。因为粮食不足,只有逢年过节和家里来客人,才舍得用白面粉做饭,蒸个花卷馍,平时很少吃。
凤子,今下午咱队要分小麦,你爹和哥都在麦场里,你也去吧!
嗯!我拿上八斗筐和布袋一蹦三跳地往场里走去。来到打麦场,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四周已经堆满了像蒙古包似的麦秸垛。大人们正在边摱场边装麦子。看到那小山似的小麦,发着光,金灿灿,黄澄澄。我弯下腰捏两仨粒麦子放到嘴里嚼嚼,啊!真香。
那时的农民真是可歌可泣,大公无私,打麦之后,他们为了完成任务把大部分都交了公粮,留下种子,剩下的要按人头分。分麦子要看每年的收成好坏和剩余麦子的多少,往年50斤、60斤,今年收成好,每人分80斤。听队长一宣布,麦场上立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好!好!万岁!人人激情澎湃,个个喜上眉梢,连树上的喜鹊也在喳喳叫个不停,掺和着群众的欢呼声,演奏出一曲吉祥欢快的交响乐。只见装好的一袋袋麦子排得整齐有序,青壮劳力要把它扛回队仓库。这时哥哥把满满一袋麦子扛上肩,凤子,一会儿你和爹把麦子拉回家!说罢他憨笑着走了。
开始分麦了,张春,480斤,张小二560斤,长泰800斤。......轮到我家了,王兴,320斤!我和爹赶紧拿布袋去接麦,满满三袋,还有20斤倒在了八斗筐里。我抬头看看爹,他满脸灿烂,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但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我和爹拉麦子回到了家,妈妈正站在大门口。妈,今年咱分的麦子真多!老天爷有眼,让咱们多吃点!一会儿,只见爹捧了两捧,倒在簸萁上筛滤一番,然后把麦子放进石头垒臼,槌一下,两下,这不是在槌麦子,分明是在显白丰收的果实,是擂响丰收后喜悦的进行曲。开始熬麦仁汤了,大约十分钟,麦香味出来了,整个庭院弥漫着麦的清香。晚饭时,我端着碗出去串门,只见大人们谈笑风生,议论着今年的大丰收,小孩们则各自吃着饭。我只觉得满口醇香,越嚼越粘筋,那是新生活的甘甜。后来隔三差五,妈妈想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手擀面条,麦麸子汤,炒面,葱油饼,摊煎饼,花卷馍等。
几十年过去了,那分麦的场景仍萦绕在我心间,它早已打上了历史的烙印。那是家乡的味道,是亲人的味道,是老百姓幸福生活的体现,是农民大干社会主义丰硕成果的真实写照。
如今人民生活富足了,四十年改革开放给农民带来了丰衣足食的美好前景。土地承包,包产到户,粮食产量翻几番,每天都像过年一样,鸡鸭鱼肉,白馍天天吃。小康生活越来越好,幸福指数越来越高。
王玉凤 202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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