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窗《“奇人”五公》——吴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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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斋·散文窗
奇人五公
吴承运 | 广西
近来，凭着零碎的记忆，我陆续写了《三叔》《六公》等几篇千字左右乡土散文，文章发出后，在老家村群里引起了积极的反响。老家村上的兄弟姐们说，还有一个人更值一写，那就是在读书上有点传奇味道的五公。
说五公是村里公字辈中的奇人，是名付其实的。解放后，五公在村里曾创下几个第一：第一位名牌高中毕业生，第一位名牌大学毕业生，第一个依靠读大学跳出农门的人，村里第一个获得高级工程师职称的人。
小时候，我和五公的大儿子曾是玩得挺好的伙伴，逢年过节，时常也串串门儿。五公虽然外出读书和工作，但还是在老家结的婚，逢年过节都会回来探亲，我们也时常趁机到他家串串门，一睹他的风采。
五公是个中等身材的人，长着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睛，有时看人的目光有点犀利。他的目光似乎在说，我做什么都行，只是不知你们这些小屁孩行不行。目光和神态中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对五公的故事，因为不是同龄人，除了在五公的儿子口中有所了解外，我直接听到的故事并不多，更多的是从道听途说哪里获得的信息，只是哪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在村里早已有口皆碑，耳熟能详。
五公是村里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家里曾建有两座青砖白瓦的大房子。虽然出身相对富裕的人家，但五公却没有富家子弟的骄逸，给人印象倒是十分勤奋的人，尤其是读书和工作的表现上更是如此。
五公是个天资聪明的人。他从小好学多思，捧起书本来总是爱不释手。凭着他的天资和勤奋，在小学和中学都是一路领先同龄人的姣姣者。五公还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传说中，有一年考高中，还没有开始考试，他就叫家里人先去学校交学费，言下之意考上是铁定的事。这听起来虽然好笑又好奇，但也说明了五公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后来的考试的结果也证明，他的自信都是有八九分把握的。
年轻时，五公先是考取了老家广西宾阳县的名校宾阳中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名牌高中毕业生。在校期间，学习成绩非常出类拔萃。当时的考分制为五分，五公的各门功课，不论是平时的作业还是期中期末的考试，几乎都是次次五分，令老师和同学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也许是对自己的成绩过于自信，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时，五公曾一度放言，非清华大学不读，但连考两次，总分离清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还是略差几分，最终在考第三次时，迫于家长压力才去读了比清华差一些的一所名牌大学。但即便如比，五公也摘录了村里第一个名牌高中毕业生和第一个名牌大学生的桂冠，此事曾在乡邻和村里传为佳话，轰动一时。
五公大学毕业后也成了村里第一个依靠读大学外出工作的人。据说，五公读大学时学的是治金地质专业，毕业后先是在广西区直属地勘企业做技术人员，后来又到广西河池的一家大型治炼厂工作，从工程师做起，直做到厂里的总工程师；再后来，五公又调到了广西第二大城市柳州市，在柳州市科委工作了十多年，曾一度担任市科委主任，成了一名亦官亦技的专家型官员。
给我印象颇深的还有一件事。五公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回家探亲时，总在我家门前的村路上走过。回家时总拎着一个包，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的样子，感觉与村里的人明显不同。每当那个时候，我爷爷和我爸爸总忘不了跟五公打个招呼，问个好。我们做小孩的，往往远远地望着五公，心中满是景仰和好奇。最令我向往的是，五公每次过完节后，依旧背着一个包，走向村里的天堂山路，每年都从哪里去搭乘汽车回单位，每当看到他天马行空般往山路上走去时，我心里总是充满羡慕和向往的神情，幻想有一天也成为像五公那样可以出人头地的人。
五公也是一个十分思乡和念旧的人。早几年，还曾回老家的村庄建了两层小楼。建楼的地方，就在老家的天堂山脚下，位置依山傍水，平坦适中，视野开阔，是个居家养老的好地方。五公原本打算从柳州搬回老家安度余年的，哪知房子建好不久，他就仙逝了，这是后话。
欣慰的是，五公走的时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儿孙满堂，子女们早年也都跟着他农转非举家迁出，后来都有不错的工作，并且早已成家立业，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五公走时应该是没有牵挂和遗憾的。
END
作者简介
吴承运，笔名新常思，广西金融作协会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在地方报刊及全国50多个网络平台发表诗歌300多首，微型小说及散文20多篇，多首现代诗获奖并入选优秀诗歌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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